菊久

照亮我

漫长告别

     我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。

     单纯作为弗朗西斯而存在的我。

     这不是信,电子邮件,博客或是任何一个与之相类似的东西。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。没有一丝一毫要将其诉说给别人的必要,但我必须写下来,用以祭奠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他又出现了,在我的脑海里。一遍遍嘶喊着我的名字,他混着血污的脸颊在我的眼前分崩离析,然后重组,再分离、重组。形成了一个个鲜活的,嬉笑怒骂着的他。像困兽一样禁锢在我的思想中。

      但我没去看心理医生。

      我知道什么才能医好我。

      也许阿尔弗雷德说的对,再过些时日我兴许就会忘记这件事,对于我们这样的存在而言,记忆几乎是最最无用的东西了,它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耗殆尽,徒留一地残灰。但如果我现在去想,我就会彻底陷入无可救药的疯狂。事实上,我早就失去了理智,代替我存活于世的不过是“法国”这个头衔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我曾像世间一切天真的人一样,总以为我拥有大把的时间去修正我们之间的关系,但我从未想过国家也会有消逝的时候。于我而言,他是对手,是老友,是陪我度过漫长岁月的人。我自以为那些记忆早已离我远去,然而那午后的阳光,绿色的草地,湛蓝的天空依旧色彩明艳,像是印象派画家手下一团一团浓烈的颜料。明亮的要灼痛我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喧嚣的风仍一刻不停地拂过我的耳畔,像多情的少年流转周旋,温柔的絮语羞得芦苇垂首弯腰,沙沙轻笑。风发现了芦苇丛中那汪静谧的水,轻轻拂动水面,霎时波光粼粼,揉碎了天空的幻影。风为这美丽景象停下脚步,决心向这面镜子讲一个故事、唱一首歌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在高高的山毛榉下,我找到了你,于是,蓝铃花就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【弗朗西斯终于无法控制自己,他的两只手掌死死按着脸,但那从指缝间渗出的湿润出卖了他。】

     

Adieu, mon amour*


Adieu, mon amour



如果有来生,我们再也不要相遇。


从前我承认喜欢你,最多是个同性恋。可现在,是恋物癖。

我本以为我们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供虚度,唯独忘记了世事难料。



注*:法语,意为‘再见了,我的爱人。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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